让师生成为教改主体

最近,朝野政党的政治博弈,无论在国家体制、经济发展、生活指数、房屋福利的政纲政策全面展开辩论。然而,政治精英们忽略一项根本,但重要的领域——教育。独立60年后,我国教育素质与资源分配有效性上,均已亮起红灯。 向来,马国政府在教育领域的拨款傲视同侪。2018年教育的拨款预算便占总预算案22%,是东盟国家的两倍,甚至比新加坡、香港、日本、韩国高出约60%[1]。随着发展程度提高,我国教育在普及化方面也有了长足进展。譬如,我国的小学入学率,便已经从1970年的84%提升至2013年的97%。[2]而小学至中学的升学率,在2013年也高达97%。[3] 然而,教育的普及化并不意味着教育素质的进步。教育素质崩坏是缓慢、渐进但难以扭转的进程。讽刺的是,我过教育领域虽向来享有高拨款,但无论是学生素质、大学排名、数理成绩、就业比例等皆每况愈下。个中原因,与教学体系保守僵化,以及教育资源没得到有效运用大有关系。 我国从小学到大学的公立教育素质都面对严峻挑战。无论是国际数学与科学教育成就趋势调查(TIMSS)、PISA国际评量计划还是本地大专排名,都反映出我国教育素质的低落。譬如,在2015年的TIMSS调查,我国分别在数学与科学仅获得465与471分,邻国新加坡则得621与591分而排名第一;2012年PISA成绩显示,我国有53%的15岁学生无法(有效)阅读;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2015年,为了提高我国PISA国际评量分数,教育部在样本呈现上不专业,最终导致马国没有被列入排名。[4] 我国现有教学体系,放在知识垂手可得的今天,已经保守过时。在人工智能崛起,网络普及的今天,需着重培养的,已经不是知识的单方面传授,而是持续自学的能力,以及协作、沟通、创意与批判性思考等软技能。许多国家已落实“翻转课堂”,也就是在家通过网络与视频等完成知识学习,在课堂则是与老师学生互动讨论的教学法。反观我国,教学体系还受困在由上而下,老师缺乏自主教学权,工厂指令式的僵化体系之中。今时今日,教师薪酬也已大幅提高。拥有大专文凭,执教10年的老师,薪酬可高达5871令吉。[5]若说因薪酬过低而杏坛无人才的话,此说法今天再也无法成立。 政府倾注浩大的资源在教育领域,虽说教育普及,但依然不均等。教育乃基本公共服务,因此应尽量提供均等机会予不同背景的学生,可实情并非如此。2011年,小学标准评估考试(UPSR)与大马教育文凭(SPM)成绩最差的20所学校,分别有16所与10所来自沙巴。[6]在普及教育的背后,我们的孩子依然会因区域(沙巴)、族群(原住民)与身份(无国籍儿童与难民)而产生截然不同的成就。在教育日益商品化,私立学校与补习班林立的今天,我国教育还能贯彻“有教无类”的精神,还是为了有能力消费的人服务? 教育改革的根本,应该回到教师在课室的教学成效。一项全国政策无论怎么动听,若无法长期贯彻、监督与评估,徒造成执行空转与资源错置。在传授高阶思维能力(Higher Order Thinking Skills)以及软技能时,更涉及态度、思维与文化上的变革。在教育体制改革的呼声中,我大胆倡议,让师生成为教育改革的主体,其它皆规类为行政事务。芬兰加拿大等教育强国皆是如此,我们又怎能怠慢呢?   刊载于《星洲日报》(7/12/2017),作者:李健聪,彭亨士满慕州议员。     参考资料 [1] 2018年教育领域的预算为616亿令吉,预算总开销为2802亿5000万令吉。 [2] https://www.indexmundi.com/facts/malaysia/school-enrollment [3] Education for All 2015 National Review Report: Malaysia, Pg 45 [4] http://www.themalaymailonline.com/malaysia/article/education-ministry-officials-attempted-to-cheat-in-pisa-dap-mp-claims#AuLKLVo78UAFiYRt.97 [5] Education for All 2015 National Review Report: Malaysia, Pg 104 [6] Education for All 2015 National Review Report: Malaysia, Pg 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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