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把我们导向何处? / 黄麒达

60年即将过去,我国依旧没有让人民活在免于恐惧的环境底下。期盼永续执政的现有政权,如今加大了监控人民的力度,以致任何想要挑战既有制度的国民,总能即时感受到来自政府多方面的监视与威吓。 建国至今,绝大部分国人缺乏正常的管道与机会,投入政治参与国家的建设。在这个国家,统治阶层与被统治阶层之间的关系绝不对等。 身为国民,每回投票往往仅成为统治者借以装饰其政权正当性的工具。 然而,面对上述诸多不公,恐惧却让不少人选择保持沉默,甚至是主动替现有政权消音。 严控媒体教育机构 同一个政权要维持长久的威权统治,必然会通过各种方法来制造恐惧。其中,政府严控媒体以及教育机构,破坏这两大领域的正常运作,是延续恐惧统治的重要环节。 政府透过哪些途径,严密控制媒体以及教育机构,坊间早有不少详尽的分析,本文不再赘述。但尤其是教育领域的沦陷,又如何反过来增添了原来威权统治的本钱,却较少有人多加论述。 面对看似改变无望的现实,总会有人轻易地将问题归咎到年青人不争气的层面上。这样的指责不见得合理,至少未必是事实的全部。纵使现今的学生组织对现状的批判力度,肯定还有可以挑剔的地方,而且确实还有很大部分的大学生,对现实不公抱持冷漠态度,并置身事外。 大学生孤军作战 不过,每当一些零星的学生组织鼓起勇气,走上街头抗议之后,一旦面对执法单位的刁难或逮捕,他们第一时间想起会帮助到自己的人或团体,大概都是某地方议员,或某个公民团体,很少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想到教导自己的教师以及校方,需要扮演怎样的角色。 换句话说,愿意献身抗争的大学生经常孤军作战,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问题。 在批评大学生不太长进的同时,也应该注意到教职员的公共责任,从来没有获得大众相应的重视。社会对于教职员所面对种种限制,给予过高的同情。 教师群置身事外 当绝大部分教师即使眼见那些跟自己朝夕相对的大学生遭遇不公的对待,也没有丝毫挺身相护的表态。对于这种来自教师群置身事外的情况,大众却仿佛取得一定的共识,给予高度的理解。 大学教职员固然有其实际的难处,但大学生何尝不需要面对各种因现身抗议后,紧接而来的许多代价以及压力?国内的教职员可以在几乎毫无舆论压力的情况下,顺理成章地选择在诸多社会不公的议题面前保持沉默,甚至是成为举报抗议学生的加害者,很大程度上说明了这个国家的改革力量,无法进一步扩展的原因所在。庞大的教职员群体对社会改革无动于衷,自然也是屈服于各种恐惧的后果。 这样的局面没有获得改善,即便有再多的年轻力量愿意现身抗议,也难以突破既有的瓶颈,取得更好的效果。彷徨失落情绪由此蔓延开来,笼罩着我国独立近60年后的社会氛围。 刊载于《南洋商报·言论》(13/12/2016),作者:黄麒达,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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