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金流赤字458亿
杨凯斌指出,目前公积金局注资给高教基金的模式不可行,不但导致公积金局持续“大出血”,也使到年轻人一毕业就负债,并可能透支其养老金,制造“新贫阶级”。
根据媒体报道,高教贷款基金从1997年成立至今,已借给196万名学生高达438亿5000万令吉的贷款,但却蒙受严重的资金流赤字问题。
根据2009年总稽查司报告,直到第11大马计划(2016年-2020年)为止,高教基金将蒙受458亿8000万令吉的赤字。在第9大马计划下,高教基金需要注入85亿6000万令吉;在第10大马计划之下,必须注入156亿7000万令吉;以及在第11大马计划下,注资216亿6000万令吉。
公积金局在2003年至2006年间,为该基金注入125亿令吉,占了总贷款的78%,截至2006年只收回18亿令吉的贷款。
截至2009年,高教基金获得160亿令吉贷款,其中140亿令吉是由政府担保。这笔贷款数额比巴生港口自易区丑闻的46亿令吉债券,及国家基建公司的104亿令吉7000万令吉借款还要高。
“我们不是财政黑洞”
阿谷斯并没否认这些数据,但他否认高教基金导致公积金局“大出血”的批评。
他辩称,目前该机构拖欠公积金局130亿令吉,已缴还30亿令吉。
“我们不是一个黑洞,我们不是政府的负担。”
他声称,若高教基金的贷款人所拖欠的金钱,比高教基金拖欠公积金局和银行的贷款高,那该机构仍可继续周转。
阿谷斯举例,若高教贷款机构向学生借贷30亿令吉,该机构只是欠银行25亿令吉,那就代表该机构仍“OK”。
他也承认,该机构总贷款额是430亿令吉,目前已发出300亿贷款,直到2014年还可发出130亿令吉贷款。
“这是一个持续运转的事情,我们每年批准50亿至60亿的贷款,(贷款)将继续提高,这代表贷款者人数会提高,贷款额也会提高,就如银行。”
若是做生意将会倒闭
无论如何,杨凯斌点出,高教贷款基金拖欠银行和公积金局的5%至6%年息,是复利率(compound interest rate),该机构向学生征收的却是1%的平息(flat rate),两者差距太大,根本无法填补该机构赤字黑洞,达致高教基金永远无法达致货款与还钱一致的均衡目标。
随着阿谷斯指出2014年还可发出130亿令吉贷款,杨凯斌点出,这意味高教贷款基金届时仍需要注入资金。
另有一名现场就问说,该机构如何确保借出的钱能收回,以及有否考虑学生不还钱的风险?
阿谷斯坦承,若银行按该机构的方式营运,确实会倒闭,但政府为了协助学生上大学而承担相关利息,该机构仅负责偿还本金。
“如果我们是在做生意,我们早就倒闭了,但这是为了帮助学生(接受高等教育),所以政府负责缴付利息,我们只是负责还本金。”
“我们不是在做生意,这是一份社会责任,我们必须从中取得平衡。”
端丁端末也补充,高教贷款基金向公积金局借款利息高达5%,甚至比银行利息还高,证明该机构没掏空公积金局。
“友善”地向毕业生追债
阿谷斯表示,高教基金向来都采取“友善”的方式讨债,就算是将不还钱的毕业生列入黑名单禁止出国,也只是希望他们与该机构磋商如何还债。
他甚至说,该机构可与国家银行的资料库结合,禁止没还钱的毕业生买车买房子,但都没这么做。
外在因素多于理财问题
杨凯斌与傅向红皆认为,近一半的借款者没有偿还贷款的原因,主要受到宏观经济结构的影响,包括通货膨胀、薪水涨幅低,远比个人财政管理不当的因素。
杨凯斌也引述资料指出,我国工人薪水过去10年只成长2%,但通膨率却介于3%至4%,导致薪水贬值。随着中国崛起,我国出现“去工业化”的现象,导致服务业和兼职工作崛起,但这些工作的薪水却远低于制造业。
有钱出国旅游却没还债
尽管如此,阿谷斯多番强调,许多毕业生其实有能力还钱,只是因为态度问题而选择不还。
他举例,该机构曾将一名毕业于2009年的学生列入黑名单,原因是他毕业工作2年以来都不曾缴付贷款。这名毕业生直到去年杪要出国旅游时,才发现自己被列入黑名单,才去找高教基金还钱。
标准不一讯酿侥幸心态
杨凯斌指出,共有逾9万名大专毕业生因没缴还贷款被列入黑名单,但黑名单所须缴付的债务不一,导致人们存有侥幸的心态。
“有些人必须缴清贷款才可脱离黑名单,有些人只需还100令吉即可。”
他表示,这证明高教贷款基金缺乏制度化的讨债准绳,也没有向欠债者下达明确的讯息。
“如果标签他们欠钱不还,那么没有发出明确讯息的高教贷款基金也需负责任。”
修读大专者皆获借款
在观众追问下,阿谷斯也承认,高教基金在发出货款时,并没有根据收入测验(means test)发放,只要就读获得鉴定的大专及科系即可。至于是否发放全额货款,则视学生家庭收入而定。
他也说,监控和批准大专课程的工作是由学术鉴定局负责,该机构只是负责贷款事宜。
傅向红批评,这反映了一个严重沟通不良及管理问题,不同的人管理不同机构,但却没有沟通,也没考虑到市场需求,导致毕业生过剩的情况出现。
“当高教贷款基金发出贷款,它不会考虑贷款人会否寻获工作……学术鉴定局做什么?它不会考虑到某个课程的市场价值。”
她举例,许多年轻人想当广播电台主持人,每年的大众传播系毕业生可能有逾万,但我国的媒体工业却非常小,根本无法吸纳如此多的毕业生。
杨凯斌也非议,这种没进行“收入测试”就发出贷款的做法,使到富豪子女都可以获得货款。
私立大专半数一等文凭
王佳骏则追问,为何有些学生虽考取一等文凭可以把高教贷款转换为奖学金而豁免缴交,但校方却声称出现技术问题无法落实?
端丁端末回答说,可能是这些科系并没获得学术鉴定局认可,所以才无法享有豁免的待遇。
他举例将考取一等文凭学生的贷款转换为奖学金的鼓励措施在早年实现时,一度出现私立大专“造马”,出现半数学生获得一等文凭的现象,所以才在2005年取消这个措施。
“如果在国立大专,一个科系拥有10个一等文凭生就算多了,所以那是我们决定中止的理由。”
他继指,政府决定在两年前重新恢复这套奖励机制,但条件是取得一等文凭的学生必须通过学术鉴定局的鉴定。
贫富不应成受教育绊脚石
王佳骏也是其中一名“占领”独立广场,要求政府废除高教贷款基金的学运分子。他坚持政府应该拟定一个公平的制度,让所有人都可以享有免费教育。
他强调,一个人的贫富贵贱,不应成为他接受教育的绊脚石。
“教育是最好的投资,人力资源就是持续性的资源。因为人力资源可以创造更多价值,不停为这个市场制造生产力和推动力。”
投资人力资源回酬更大
他认为,如果国家提供免费教育,投资在人力资源,这比起提供硬体设施建设的投资更加有回筹。
他指出,大马人民接受高等教育的百分比是37%,而芬兰和韩国这两个先进国分别是79%和80%。
“所以从这个趋向,我们可以看得出,如果国家把开销投资在国民教育和生产人力资源,它的回馈相当大。”
新闻来源:当今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