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华教元老胡万铎先生,以及1970年代复兴运动领导陈孟利等诸先生
尊敬的霹雳董联会主席颜登逸先生
林连玉基金主席吴建成校长
各独中代表
各位受访人
各位嘉宾、同道、媒体朋友,上午好!
欢迎大家拨冗出席《霹雳华文独中运动与华教访谈录》推介礼。
首先让我跟大家谈谈这本书的由来。
配合霹雳华文独中复兴运动40周年纪念而举办的2014年马来西亚华文教育研讨会圆满闭幕后,资深文史工作者刘道南先生在检讨报告中提出:
“鉴于霹雳独中复兴运动史料整理及研究文稿/书刊,除了1975年沈亭编的《霹雳州华文独中复兴史》之外,虽有其他书刊也有论述文章,至今40年过去,没有一本收集有关报道及论述文章的特刊。因此,趁着这次40周年纪念会的举行,将一些记录资料编辑成册,是有必要。”
顺应这个思路,林连玉基金于2015年在仁毅文教基金支持下成立了霹雳独中复兴运动研究专案组。由于道南本身有事忙,组织决定让我当专案组的召集人,并聘请台湾政治大学中文研究所硕士吴诗兴先生为全职执行员。
诗兴上任后即拟出为期两年分为三个阶段的《霹雳独中复兴运动史研究与出版计划》,即:第一阶段的“历史文献搜集”;第二阶段的“口述历史调查”;第三阶段的“史料整理与编撰”。
原是井然有序的计划,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工作一年之后,在即将进入第二阶段的“口述历史调查”时,诗兴却碍于人生规划另谋高就。我们就邀请了当时正在台湾中央大学念博的关启匡先生以兼职的方式接手工作。考虑到人力、时间、资源方面的限制,经斟酌后,我们决定将原先的比较庞大的计划稍加简化,先集中精力于“口述历史”一项。采集口述材料的初衷没有被抛弃,只是采取比较宽松、不那么严谨的访谈方式,力求在短时间内从更多当事人或准当事人口中获取有用的参考资料。
所以有这样的策略调整,除了上述时间因素,也与我的个人经历有关。我于1984年开始追随陆庭谕老师投入华教历史的研究整理工作,主编《教总33年》的编辑工作,在林连玉先生逝世后又参与编辑林连玉回忆录《风雨十八年》等书。要问我这期间工作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一句话,就是:可惜没有及时采集口述历史资料。
现在回想,那时候若有意识到口述历史的重要性,有多好。当时教总许多创会元老都还健在。无论如何,有没有意识涉及一个时代局限问题。口述历史作为受认可的学术手段是后来才变得流行的。举例说,新加坡的口述历史中心是迟至1979年才成立,而中国大陆学界关注口述史始于1980年代末。
事实上,本地的情况是:即使在郑良树、安焕然两位学者以口述历史访谈方式完成《潮人拓殖柔佛原始资料汇编》(2000-2003年),以及董总资讯局同仁在锺伟前领导下推动《马来西亚华教口述历史计划》(2003-2008年)后,在有人提出口述历史计划的时候质疑声仍有所闻。
我们当然也了解质疑者的顾忌,了解不谨慎使用口述历史手段的后果,只是我们更明白“人没了,一切都完了”的道理。事实上,在我们这项计划还在进行的时候,就有几个人“没了”!在独中复兴运动50年后才来采集口述历史资料无疑是太迟了,只是,迟做总好过不做。我们是以这样的态度来执行这项任务的。由于迟做所产生的问题我们欣然接受,因为是无可奈何的。只希望以后的人们要吸取经验教训,了解口述历史的重要性及迫切性,采集工作必须及时,时间不会等待我们。
为1970年代霹雳华文独中复兴运动采集口述资料是时代赋予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这三年来我们兢兢业业,希望不辱使命。
各位,
近年来在国内外,各类口述访谈纷纷出现,有学者观察到这场口述史热潮具有这样一个特征:将普通大众作为记录历史尤其是叙述历史的主体,也即由普通人来挖掘和记录大众的历史记忆和心声。我们这个专案计划前后访问了近50个人,为他们留下了30多篇口述记录。从这个角度可以说,我们的做法与这股“大众化”的趋势不谋而合。
最后,谈回这本《访谈录》,我的合作伙伴关启匡博士在他那篇长长的〈工作总结报告〉中已经把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了,我在这里只想补充几点:
- 本书得以顺利出版,很多程度上应该归功于启匡本身的努力。我除了在开始启动阶段,贡献其实不多。一个原因是计划于2017年2月才开始两个月,我即因突然的中风而被迫静养,此后健康大不如前,不大方便跑动了,于是扮演的角色也由带动变为比较静态的咨询了。
- 坦白说,在启动阶段我是有点担心启匡一个人是否可以顺利执行任务。这不仅因为他是半工半读,赶博士论文之余能够用于执行工作的时间有限,还是因为他对华教史本来不熟悉,更遑论霹雳州独中复兴运动的历史了。但是,他最终是很出色地完成工作了。这方面当然也得感谢霹雳州同道如刘道南、黄志伟、张树钧、郑庭忠夫妇以及林连玉基金行政部同仁给予的大力支援。
- 感谢华教元老胡万铎先生、仁毅文教基金一路来对林连玉基金的信任,必须说,没有仁毅在财务上的支持,这样的专案研究计划是无从展开的。
- 最后,还是要提一下道南先生。本来这个专案计划最适合的执行人应该是他,不幸的,当计划还在进行的时候,他就离开我们而去了。让我们以这本《访谈录》向他致敬!我们现在可以骄傲地禀告先生在天之灵:他所念念的霹雳独中复兴运动史料整理及研究工作,我们已经完成了其中非常重要的部分了,我们会继续完成接下来应该做的工作!
谢谢!